第183章 養母爭子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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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養母爭子戰
【還沒說要給你養呢！】
皇後也不反駁，只看向她。
年世蘭心虛，【好了，本宮又不是某些出爾反爾的人，答應讓你做她們的皇額娘，自然不會食言。】
皇後勾唇，“這事兒也不是你說了算的。”
年世蘭：“……”
【哼，得了便宜還賣乖。】
“我這兩日閑著，隨手翻了幾本書，擇了幾個字，你瞧瞧，可還有合眼緣的。”
灑金紙一直在皇後捏著，她將自已擇的字，一一擺到床邊、年世蘭的跟前。
年世蘭當然不是要用那“靈犀”二字。
她挨個瞧過去。
“易？容易？剛還說是你女兒，便就這麽隨便？”
皇後也不與她生分，“平日若肯多讀兩本書，也不致如此。”
有時候人與人之間還是生分些好。
年世蘭：“……”
【行，本宮讀書少，吃了沒文化的虧，本宮倒要瞧瞧你這個有文化的人，要怎麽將這個“易”字解釋出朵花來。】
“‘易’字從日……”
單這半句，足見份量。
同年世蘭說話，沒必要咬文嚼字，皇後怕她聽不懂，直白道：
“有平坦之意，本宮希望公主來日之路大道光明、平坦順遂，‘平易’二字也是希望她將來性情溫和寧靜。”
【嫌本宮急躁鬧騰？】
皇後笑而不語，是在讚賞她的自知之明。
年世蘭拿起另一個擬封號，“‘曦朝’怎麽說？”
“‘朝’字與哥哥的‘昭’同音，一日一月，一聽便是親兄妹，至於‘曦’……”
皇後聲音拖長了些。
年世蘭當機立斷：“就這個吧。”
皇後微微訝異。
年世蘭只是不愛詩書，不是真的不學無術。
曦者，光也，同暉。
小阿哥的名字皇後決定不了，可她將同樣意義的字給了小公主。
破曉之光，新生希望。
雙生子同心同德，小阿哥和小公主來日必定帶著大哥那一份，光輝燦爛地活下去。
“曦朝，惜朝，讓她珍惜時光，很好！”
皇後有些感動。
年世蘭才不需要皇後覺得自已很體貼，立刻轉移話題。
【前些天你和皇上帶著他們兄妹去壽康宮，你當著太後的面對弘昭和曦朝大加讚賞，就不怕……】
皇後摸著那個曦字，鼻孔出氣哼一聲，“怕什麽？”
【還敢讓欽天監說弘昭八字利國，皇後而今膽子也是愈發大了。】
【你明知道他忌憚……】
“成大事，沒點膽識怎麽能成？”
皇後臉色肅穆，“今時不同往日，從前對……”
對你下一步棋看一步足夠。
打人不打臉，皇後給了年世蘭些顏面，“對後宮女子，下一步棋看三步足矣，而今對皇帝，看三步可不行。”
【那看九步？】
“不！”皇後搖頭，“是要永遠比他多一步，這多出的一步，是咱們活下去的希望。”
年世蘭眨巴著眼睛看著皇後。
【每個字都聽得到。】
連起來就有些許難懂了。
“欽天監只說八字利國，也沒說長庚星會奪宮，且除了利國，還有旺父。”
皇後理著床邊的灑金紙片，“紫微星東方光輝有暗勢，主病災之相，六阿哥命主長庚，恰與紫微遙相輝映，可補帝宮不足。”
“長庚繞紫微，有六阿哥護佑，皇上的身體會越來越好，期頤可至。”
【如此說來，欽天監星相不僅沒有威脅年家，反倒是為弘昭再尋了一份保障。】
【不愧是皇後。】
皇後此舉也是讓年世蘭長長見識，好徹底死了與自已敵對的心，她是鬥不過自已的。
年世蘭心內調侃，【他要萬歲萬歲萬萬歲，百歲豈不是委屈他了？】
皇後無甚感情笑一聲，道：
“所以啊，他如此喜愛六阿哥，本宮這個把他放在心上、連喝一口他喝過的燕窩都十分高興的皇後，順著他的心意，誇一誇六阿哥，有什麽問題？”
越是誇張，越是真假難辨。
皇帝能看到的，反倒只剩下對他的順從。
“再者說——”皇後手上停下，看著年世蘭，“本宮是六阿哥的皇額娘，誇一誇自已的孩子怎麽了？”
【本宮不是要跟你作對，皇帝至今沒有發話，未見得這對孩子要養在誰人名下呢。】
年世蘭這話，是事實。
雖說按照規矩，皇貴妃的孩子不可能養在比生母位份更低的人名下，可是——
天下是皇帝的天下，宮規是用來約束皇帝之外的人的。
他真的要逆著宮規來，誰敢說什麽？
皇帝先前為熹嬪鋪路，也曾有意無意、明裏暗裏提過那麽一兩句，或者借小廈子之口，傳些他想讓別人知道的心思。
譬如他不願六阿哥與自已小時候一樣，與生母分別。
有意將阿哥公主養在皇貴妃這個生母身邊。
只是礙於祖宗之法，不能不為阿哥和公主尋一位養母。
皇後身子不好也就罷了，位份太高、從前又與皇貴妃不合，只怕養在她身邊，皇貴妃見不到自已的孩子。
若能尋個家世好的、與皇貴妃交情好的妃位做孩子的養母，不僅能多一個靠山，還不影響皇貴妃隨時探望阿哥公主。
時時處處都是為了兩個孩子、為了世蘭考慮，年家也不好鬧的。
簡而言之，現在有資格養六阿哥的不止皇後，還有敬妃、端妃、麗妃。
她們三人中，端妃有家世、麗妃有交情，敬妃……勉強有個名額。
考慮到皇帝的真正意圖是制衡，而非讓妃嬪通過孩子聯手，有過“殺子之仇”的兩個宿敵，斷無交心可能。
聖意要等阿哥和公主的滿月宴再公布。
後宮裏的人都在猜，最後花落端妃頭上。
連年世蘭都有這樣的擔憂，皇後讓她好生坐月子、將自已身子養好，少操心。
延慶殿。
端妃坐在廊下刺繡，吉祥抱著篾籮捋著絲線，將各宮傳言說給自家主子聽，端妃只是笑笑，什麽都沒說。
“娘娘那晚就不該說自已瞧見，惹惱了太後娘娘，陳太醫都已經一個月不曾過來了。”
“說都說了。”端妃飛針走線，頭也不擡道，“從前沒有太醫，不也一樣過著？”
“娘娘身子原就不好，何苦這樣沒日沒夜的刺繡？累壞了不值當。”
機會難得，不抓緊時間怎麽行？
端妃曉得吉祥是心疼自已，她寬慰道：“就快要繡好了。”
三月初一，弘昭和曦朝滿月宴前一日。
無事從不出門的端妃，帶著她熬了一個月繡成的繡品，去了養心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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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後也不反駁，只看向她。
年世蘭心虛，【好了，本宮又不是某些出爾反爾的人，答應讓你做她們的皇額娘，自然不會食言。】
皇後勾唇，“這事兒也不是你說了算的。”
年世蘭：“……”
【哼，得了便宜還賣乖。】
“我這兩日閑著，隨手翻了幾本書，擇了幾個字，你瞧瞧，可還有合眼緣的。”
灑金紙一直在皇後捏著，她將自已擇的字，一一擺到床邊、年世蘭的跟前。
年世蘭當然不是要用那“靈犀”二字。
她挨個瞧過去。
“易？容易？剛還說是你女兒，便就這麽隨便？”
皇後也不與她生分，“平日若肯多讀兩本書，也不致如此。”
有時候人與人之間還是生分些好。
年世蘭：“……”
【行，本宮讀書少，吃了沒文化的虧，本宮倒要瞧瞧你這個有文化的人，要怎麽將這個“易”字解釋出朵花來。】
“‘易’字從日……”
單這半句，足見份量。
同年世蘭說話，沒必要咬文嚼字，皇後怕她聽不懂，直白道：
“有平坦之意，本宮希望公主來日之路大道光明、平坦順遂，‘平易’二字也是希望她將來性情溫和寧靜。”
【嫌本宮急躁鬧騰？】
皇後笑而不語，是在讚賞她的自知之明。
年世蘭拿起另一個擬封號，“‘曦朝’怎麽說？”
“‘朝’字與哥哥的‘昭’同音，一日一月，一聽便是親兄妹，至於‘曦’……”
皇後聲音拖長了些。
年世蘭當機立斷：“就這個吧。”
皇後微微訝異。
年世蘭只是不愛詩書，不是真的不學無術。
曦者，光也，同暉。
小阿哥的名字皇後決定不了，可她將同樣意義的字給了小公主。
破曉之光，新生希望。
雙生子同心同德，小阿哥和小公主來日必定帶著大哥那一份，光輝燦爛地活下去。
“曦朝，惜朝，讓她珍惜時光，很好！”
皇後有些感動。
年世蘭才不需要皇後覺得自已很體貼，立刻轉移話題。
【前些天你和皇上帶著他們兄妹去壽康宮，你當著太後的面對弘昭和曦朝大加讚賞，就不怕……】
皇後摸著那個曦字，鼻孔出氣哼一聲，“怕什麽？”
【還敢讓欽天監說弘昭八字利國，皇後而今膽子也是愈發大了。】
【你明知道他忌憚……】
“成大事，沒點膽識怎麽能成？”
皇後臉色肅穆，“今時不同往日，從前對……”
對你下一步棋看一步足夠。
打人不打臉，皇後給了年世蘭些顏面，“對後宮女子，下一步棋看三步足矣，而今對皇帝，看三步可不行。”
【那看九步？】
“不！”皇後搖頭，“是要永遠比他多一步，這多出的一步，是咱們活下去的希望。”
年世蘭眨巴著眼睛看著皇後。
【每個字都聽得到。】
連起來就有些許難懂了。
“欽天監只說八字利國，也沒說長庚星會奪宮，且除了利國，還有旺父。”
皇後理著床邊的灑金紙片，“紫微星東方光輝有暗勢，主病災之相，六阿哥命主長庚，恰與紫微遙相輝映，可補帝宮不足。”
“長庚繞紫微，有六阿哥護佑，皇上的身體會越來越好，期頤可至。”
【如此說來，欽天監星相不僅沒有威脅年家，反倒是為弘昭再尋了一份保障。】
【不愧是皇後。】
皇後此舉也是讓年世蘭長長見識，好徹底死了與自已敵對的心，她是鬥不過自已的。
年世蘭心內調侃，【他要萬歲萬歲萬萬歲，百歲豈不是委屈他了？】
皇後無甚感情笑一聲，道：
“所以啊，他如此喜愛六阿哥，本宮這個把他放在心上、連喝一口他喝過的燕窩都十分高興的皇後，順著他的心意，誇一誇六阿哥，有什麽問題？”
越是誇張，越是真假難辨。
皇帝能看到的，反倒只剩下對他的順從。
“再者說——”皇後手上停下，看著年世蘭，“本宮是六阿哥的皇額娘，誇一誇自已的孩子怎麽了？”
【本宮不是要跟你作對，皇帝至今沒有發話，未見得這對孩子要養在誰人名下呢。】
年世蘭這話，是事實。
雖說按照規矩，皇貴妃的孩子不可能養在比生母位份更低的人名下，可是——
天下是皇帝的天下，宮規是用來約束皇帝之外的人的。
他真的要逆著宮規來，誰敢說什麽？
皇帝先前為熹嬪鋪路，也曾有意無意、明裏暗裏提過那麽一兩句，或者借小廈子之口，傳些他想讓別人知道的心思。
譬如他不願六阿哥與自已小時候一樣，與生母分別。
有意將阿哥公主養在皇貴妃這個生母身邊。
只是礙於祖宗之法，不能不為阿哥和公主尋一位養母。
皇後身子不好也就罷了，位份太高、從前又與皇貴妃不合，只怕養在她身邊，皇貴妃見不到自已的孩子。
若能尋個家世好的、與皇貴妃交情好的妃位做孩子的養母，不僅能多一個靠山，還不影響皇貴妃隨時探望阿哥公主。
時時處處都是為了兩個孩子、為了世蘭考慮，年家也不好鬧的。
簡而言之，現在有資格養六阿哥的不止皇後，還有敬妃、端妃、麗妃。
她們三人中，端妃有家世、麗妃有交情，敬妃……勉強有個名額。
考慮到皇帝的真正意圖是制衡，而非讓妃嬪通過孩子聯手，有過“殺子之仇”的兩個宿敵，斷無交心可能。
聖意要等阿哥和公主的滿月宴再公布。
後宮裏的人都在猜，最後花落端妃頭上。
連年世蘭都有這樣的擔憂，皇後讓她好生坐月子、將自已身子養好，少操心。
延慶殿。
端妃坐在廊下刺繡，吉祥抱著篾籮捋著絲線，將各宮傳言說給自家主子聽，端妃只是笑笑，什麽都沒說。
“娘娘那晚就不該說自已瞧見，惹惱了太後娘娘，陳太醫都已經一個月不曾過來了。”
“說都說了。”端妃飛針走線，頭也不擡道，“從前沒有太醫，不也一樣過著？”
“娘娘身子原就不好，何苦這樣沒日沒夜的刺繡？累壞了不值當。”
機會難得，不抓緊時間怎麽行？
端妃曉得吉祥是心疼自已，她寬慰道：“就快要繡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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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事從不出門的端妃，帶著她熬了一個月繡成的繡品，去了養心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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